张金——百岁老红军、我的老乡与宗亲
兴宁阳光网—兴宁故事张金——百岁老红军、我的老乡与宗亲张金,兴宁市永和镇大成村黄塘老张屋人,1915年出生。大成村黄塘,旧时称黄大岗,明清时为黄岗堡。元朝初年,程乡贡生张启源于龙川县佗城任判巡司马,逝于任上。其石氏夫人偕儿子在此开基;而张金就是700年前的石氏夫人裔孙,其所在的故居祖屋,正是祖婆石氏夫人开居所在。其所在的大成村,人文荟萃,遐迩闻名。张金生于斯,长于斯,耳闻目睹,深受中华文化熏陶,客家人的优秀品质,流荡在赤脚少年的血脉中。大革命的浪潮,冲击宁水大地。井冈山、瑞金,是客家人大本营,是当时中国红色风暴之中心。客家人正直、顽强,极有反抗精神。在三座大山重压下,官逼民反。作为客都的梅州,自然是反抗最烈!当时的大成村,除受反动政权与地方豪强压迫之外,还因百年来地势低洼,常年水患,造成耕作困难,民不聊生。张金与广大贫困村民一样,痛恨黑暗世界,恨不得马上推翻反动政权,让穷人当家作主过上好日子。张金家从祖父母起,生活便十分艰难。父亲张汉松靠杀猪卖猪肉为生,日子本来艰难;再因重病,雪上加霜,无钱医治,早早病亡!客家人自古崇文重教,人人皆知“惟有读书高 ”。张金也渴望读书将来好谋生路;但在天灾人祸拦路虎面前,才念了几天小学的他,也与梦牵魂萦的学堂告别了!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天苍苍,野茫茫,赤脚苦少年,人生路在何方?啊,机会来了,红色风暴卷来了!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的东征,周恩来在兴宁亲手点燃红色星火;接着的南昌起义、井冈山朱毛会师、广州起义给了张金极大震动与向往。当时,陈坦、张中、张瑾瑜等在大成村的黄塘小学建立了红色据点,开展革命活动。村村组织了农民协会。少年张金时时听到的是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土豪劣绅,打土豪分田地,欢迎朱毛红军到兴宁的口号,心里万分兴奋。用不着红军动员,张金马上加入革命浪潮,凤风火火地干起来了!那时中共武装“驳壳队”(手枪队)经常在大成村黄大岗活动,而且就住在祖屋的下角老屋里。他们白天睡觉,晚上出来抓土豪筹款,拿到钱之后便往苏区送。张金年纪小,反动派不注意,便经常替手枪队人员到屋后的陈屋巷小商店买食物,并在鲤麻胡伯公坳一带放哨,提防白狗子偷袭。但他当时还不是正式红军人员,心里十分渴望成为响当当的战士。刚好中共要扩大斗争队伍,一拍即合。这位赤脚少年,在兴宁大信苏区正式成为红军赤卫队队员。他小小年纪,却身负重任。他曾与黄佐才等一起带了几百元大洋到大信苏区,因大雨还在大坪山上露宿了几晚;在罗浮又住了几晚,才到达大信,见到领导人罗屏汉。罗当时是兴宁县革命委员会主席——最高领导,见张金人小志大,吃苦精神强,办事细心负责,极喜欢这“小鬼”,便马上拍板,叫他留在身边任通讯员(又是勤务员)。在那里,张金还见到了东江军区司令员曾义生及赤卫队长骆达才。因为他会做通讯员在危险的对敌工作中的特殊“手势”与报告,便被留下来担负司令部的送信任务。骆达才后来到江西寻邬打游击,第二年春归来后,罗屏汉将赤卫队整编到东江游击大队里,张金也去当通讯员。当时游击大队没有卫生人员;而战时随时可能有伤病员,怎么办?张金一切以革命利益为重,由领导派去学医。在医院学了一个月,回来当卫生员。张金于1931年8月入团,1934年转为共产党员。1933年1月,组织上把他从会昌六祖寺粤赣军区医院调到瑞金中央红军卫生学校学习。1934年10月,他们还没有学完全部课程,没有实习,就开始两万五千里长征。当时从瑞金朱坊村出发,随全军首先在信丰县突破敌人设的第一道封锁线。紧接着在湖南汝城县冲破敌人第二道封锁线,在湖南宜章县的第三道封锁线。在冲破三道封锁线期间,炮火连连,血肉横飞,牺牲惨重。全体同学负担很重:三个班同学(当时他是三班班长,一班长是林跃恒,二班长是王文清)轮流抬着附属医院的一台爱克思光机(大概是五十毫安的)行军作战。这台爱克思光机是头一年党中央通过地下组织从厦门引进的中央苏区唯一的重要医疗仪器。据说通过敌人的封锁线时,是放进棺材抬到苏区的。这是红军的珍宝与生命线啊。 同学们在长征开始时就抬上它,一直冒着枪林弹雨,抬着冲破三道封锁线。到宜章后,实在不行了,才把这台非常珍贵的、抬过千山万水的最珍,埋到土里!同时,三班同学分到前线部队去当实习医生搞救护。他被分到五军团十三师三十九团三营卫生所,在征途中搞救护。直到与四方面军汇合,才回到中央卫生部重新学完课程。当时在西康省罗霍县休整了几个月。朱总司令和张国焘领导的左路军里有中央红军五军团、九军团和总司令部的一部分人。卫生部长贺诚同志兼任学校的校长。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后方医院任内科医生。1935年7月初,四方面军与二方面军汇合后,卫生部把医院划归二方面军领导,他又随医院到了二方面军。中国工农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伟大壮举,创造了无与伦比的奇迹。1934年到1936年两年多的时间内,他随红军在党和毛主席领导下,在充满危机和极其险恶的环境中,纵横十几个省。在国民党百万军队的围追堵截下,勇往直前战胜敌人。其原因主要是,张金同红军指战员们一样,怀着只要跟党走就一定能胜利的坚定信念和决心;因而能冲破国民党的重兵追诸,战胜雪山草地的自然险阻,经受难以形容的饥寒伤病的考验。不少同志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张金终生怀念那些在恶劣环境中同甘共苦,并肩战斗,英勇牺牲的革命战友。的确,在二万五千里漫长征途中,随时都可能遇到难以预料的险情。一次在湖南通道县境,敌人将我军一名姓李的排长打成重伤,董营长命令我和营文书以及三名担架员把伤员抬到群众家安置。完成任务后,部队已经走远了!怎么办?只能心急如焚追啊!他们五个人追赶部队时,因敌人追堵紧急,所在队伍临时改变了前进的路线;但他们不知道有变,仍然朝着旧前进路标走。那时敌人离他们而只有一、二百米远,随时可能发生意外,幸好因密密实实的树木阻挡未被敌人发现。还幸运的是,恰好碰到我军的一个侦察员,他问张金是哪部分的,张金答是39团3营的,他说部队已翻过大山走了,催他们赶紧追赶部队。于是跟侦察员气喘吁吁跑步翻山,才摆脱了险情。假如当时和敌人遭遇,敌众我寡,后果不堪设想。一方面军从苏区突围时近九万人,突破湘江后只余下三万多人,五军团损失大半,这是代价最大的一次冲破封锁线的战斗。五军团是后卫部队,每天都与围追堵截的大小股敌人战斗,战斗救护任务十分繁重。卫生所仅有两三个同志,除了对伤员进行包扎外,还要负责对重伤员的安置。在抢渡金沙江前一天,在离渡口蛟平渡八九十里的地方,大家准备好了夜行军的火把,准备连夜赶渡金沙江。可尾追红军的敌人先头部队与我军前哨接上火了。军团领导在下午五、六点钟动员部队上前线阵地,并命令大家一定要把敌人打垮或歼灭之,否则就难以过江与大部队汇合。这一天破釜沉舟的动员令,激发了广大指战员的勇气和斗志。大家顽强奋战,拼着老命,一股脑地把敌人打垮了。敌人退了二、三十里,红军转过头来连夜抢渡金沙江。到次日早八、九点钟,我军已安全过了江。每次战斗都由卫生所和营管理员、教导员对重伤员进行救护安置。常常是部队出发了,战地伤员救护工作还结束不了:不是在单独执行任务中遇到险情,就是跑步拼命赶队伍。渡江这一天,他们三人一天一夜没有顾得上吃饭,因为过了金沙江就是大山,若不是守渡口的部队急冲冲地给了碗饭吃,张金恐怕连山都上不去了!过了金沙江、大渡河以后,遇到的大雪山是最高的夹金山。它海拔四千九百米,比雪线还高出一千三百米。在山上空气稀薄,终年积雪,寒冷难忍。行军队伍又饿又渴。渴了以冰雪解渴,饿了就以炒面充饥。体弱或有病的同志都爬不过雪山。张金算是身体比较好的,因为他是苦命的客家人,从小劳作,吃苦耐劳,顽强挣扎,练就好身体。尽管如此,由于山高空气极端稀薄缺氧,离山顶四五百米时,危机顿现:出现了气短、呼吸困难、头晕走不动、面色苍白的高山反应。步步难走,步步要走,但拼死挣扎向前,还是迈不动铅块般沉重步子,情况越来越糟:他从最前面掉到军团部后面。幸运的是碰到了军团长董振堂,大恩人来了!这位从国民党就营垒起义过来的红军高级将领,爱心无限。他下了马,要张金拉着他的马尾巴前进。靠了马尾,靠了大首长的身边的激励,步步拼,慢慢捱,才走了四、五百米,才上了山顶。而救他一命的著名的军团长董振堂,以后却在残酷的战斗里牺牲!他自己活了99岁,按农村的虚岁说法计,应该是百岁寿星了。在他漫长的人生里,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在思念绵绵无尽期:在又冷又饿饥渴难忍的艰难时刻,是党和毛主席培养出来的爱兵如子的 军团长董振堂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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